当天,斡离不在女真贵族的压力下,最终还是命令大军继续南下,三日后,待到了庆源府,也就是赵州桥所在的赵州,赵佶禅位于赵桓的消息传到了大营中。
斡离不手指敲着案上的舆图,目光在汴梁二字上凝了许久,帐内的女真将领们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见主帅又在犹豫,当即却已按捺不住,完颜阇母把佩刀往地上一顿:“二太子还犹豫什么?赵佶禅位正好,新君立足未稳,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帐内顿时一片附和,“南下”的呼喊声几乎要掀翻帐顶。
斡离不眉头紧锁,他不是不想打,只是赵桓继位的消息像根刺扎在心里,新君临危受命,会不会比那个沉迷书画的老子更难对付?
正思忖间,他招手道:“传完颜药师。”
帐帘被掀开时,郭药师裹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身上那件赏赐的袍子沾着雪。
见了宗望,他行了个女真礼,眼角的余光瞥见帐内将领们敌意的眼神,这些女真贵族从来没正眼瞧过他,可此刻,他们的贪婪却藏不住,像饿狼盯着羔羊。
“你去过汴梁,也见过赵桓。”斡离不开门见山发问,“如今他继位,南朝会不会有备?”
郭药师心中猛地一紧,他知道这句话里藏着刀。
若说宋朝有备,便是质疑他之前的情报;若说毫无防备,万一受挫,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罪的就是他。
他定了定神:“太子郎君多虑了,药师在南朝时,曾随赵佶入过皇宫,那宫城是锦绣堆成的,宫里的地砖都嵌着宝石,可守城的禁军呢?多是市井无赖,拉弓连箭都射不穿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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