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扩大了,村里幸存的加上之前逃难过来的,拢共有四十多个。
大多人神情麻木,衣衫褴褛,搀扶着受伤的同伴,怀里紧紧抱着包裹,里面或许是旧衣、或许是半块硬饼。
几个年迈的老人死活不愿离开,枯坐在自家门槛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飘落的雪片。
李骁沉默地给他们留下了过冬的黍米,再无二话。此去生死难料,留下,或许还能多熬几天。
柴门“吱呀”一声,又被风雪推回去,阿妍仍跪在爹娘尸旁,剪刀深深插在韩七咽喉,刃口卷了。
两个婶子架她,她像木头人,脚尖拖在雪里,划出一条长长的沟。
“阿妍,走啊!”
她眼珠动了动,目光穿过众人,穿过残墙,仿佛爹娘还坐在门槛上对着她笑。她回头剪下爹娘的衣角碎布,像抱住最后一点温度,这才踉跄迈步。
“走!”
队伍艰难地蠕动起来,如同一条在雪地里挣扎前行的伤蛇。
三十多个老弱妇孺,掺杂着十个疲惫带伤的汉子,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村外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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