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铁器碰撞的铿锵声,像烧红的烙铁砸在冰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有男人的怒吼,也有女人尖利的哭嚎,混着义胜军粗嘎的咒骂,隔着半里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半月在山里躲躲藏藏,耳朵早就对这种声音敏感到了极点,铁器声越密,说明厮杀越烈;惨叫声越短,死的人就越多。
他瞥了眼身旁的张麦囤,这汉子死死攥着砍柴刀,指节白得像雪,嘴唇哆嗦着,眼泪顺着冻裂的脸颊往下淌。
“跟那会儿一模一样……”
“俺们就是被这群杂碎……”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变成了野兽似的呜咽。
石勇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来要抽弓,被一把按在雪地里:“你作死啊!”
“放开俺!”他挣扎着,眼睛红得要滴血,“这群狗娘养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坐下!”李骁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
他转头看向卢疯虎,这汉子正侧耳听着村里的动静,眉头却慢慢舒展开来。
“听动静,义胜军没占到啥便宜。刚才那二十多人,现在吆喝的只剩十几个了,人已经分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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