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顺着蜿蜒的山道往下走,每个人心里都像压着块冰砣子。
十一月的风卷着山尖的寒意,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似的,可谁也没心思裹紧衣襟。
路边半山腰的村子里,炊烟正顺着茅屋顶的破洞往上飘。
田埂上满是忙碌的身影,汉子们抡着锄头给冬小麦培土,霜气凝在麦苗上,被太阳照得泛着白,一锄头下去能敲碎土块里的冰碴子。
有人正把一捆捆秸秆往地里埋,黑黢黢的泥土翻上来,混着枯草的气息,倒像是给土地盖了层厚棉被。
“那婆娘编得好快!”石猛勒住马,指着村口的老槐树。
树下几个妇人正围着秸秆忙活,手指翻飞间,竹条就成了箩筐的骨架,有的在织草帘,草绳穿过芦苇时发出沙沙的响,编好的草帘摞在一旁,能堆到半人高。
“大哥,别瞅了!”石勇扯着嗓子喊,声音比山风还冲,“金狗南下了!雁门关都破了!要活命的赶快跑!”
他一嗓子把村里的动静全喊停了。
田埂上的汉子直起腰,手里的锄头还扛在肩上,眯着眼往这边瞅。织草帘的妇人停了手,怀里的秸秆滑落在地。
“后生,你说啥?”有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拄着锄头喊,嘴角挂着笑,像是听见了啥稀罕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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