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内飘出的哭求与呵斥,像块重锤,狠狠砸在林凡刚被赵海揉碎的心口。
不是赵会计!那声音更陌生,也更凶悍!
林凡浑身汗毛“唰”地竖起来,刚压下去的恐慌和屈辱,瞬间被更烈的危机感顶了上来。他顾不上肩膀的酸痛,也忘了心里的疲惫,猛地推开虚掩的院门——门轴“吱呀”响得刺耳,像在惨叫。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血几乎冻住!
院子里,奶奶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老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双手死死抱着个穿脏工装男人的腿,声音都在发颤:“……求求您……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那男人满脸横肉,眉头拧成疙瘩,嘴角叼着半截烟卷,烟丝烧得滋滋响,满是不耐烦。他身后还站着个同样膀大腰圆的男人,脸拉得老长,眼神凶得吓人。两人杵在那儿,像两座冒着火气的铁塔,跟这空荡荡、连件像样家具都没有的院子,格格不入得刺眼。
父亲林建国站在旁边,脸色黄得像张纸,身体因为咳嗽和愤怒,抖得厉害。他想往前冲,却被那跟班用粗胳膊一挡,整个人踉跄着退了两步,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像被掐住了喉咙。
“宽限?老子宽限你们多少回了?!”为首的男人猛地抬腿,粗暴地把奶奶甩到一边。老太太晃了晃,差点栽倒,双手在地上撑了撑,才勉强坐稳,哭声更悲了。
“今天再拿不出钱,就别怪老子不客气!砸锅卖铁?你们家这破锅烂铁,能值几个子儿?!”男人唾沫星子乱飞,眼睛恶狠狠地扫着院子,像在找能抵债的东西,连墙角那只破了口的陶罐都没放过。
林凡闯进来的动静,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小凡!”奶奶看见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更绝望了,哭声里添了几分崩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