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太虚剑?”周世安伸手想碰剑柄,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剑身上突然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的战袍已修补完好,眉梢的疲惫被释然取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与第三章秘境中那个满身血污、带着遗憾的虚影截然不同。
“孩子,太虚剑选主人,从不在乎修为高低,也不要法宝交换。”母亲的虚影抬手,指尖轻轻划过剑身,动作里带着当年教他认星时的温柔,“它要的,是你‘懂得’——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珍贵,懂得什么是值得守护的东西。”
周世安愣住了。他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是母亲留下的太虚玉佩,还是父亲残留在血脉里的气息?是魔域战场上悟到的平衡之道,还是此刻看着灯台里残魂、不愿他们再受苦难的守护之心?
就在他沉思时,剑冢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九尊丈许高的魔像从地底破土而出,每尊魔像的胸口都嵌着一块太虚令碎片——正是第五章命魂鼎锁链上的同款碎片,碎片泛着黑芒,与魔像身上的魔纹相互呼应。它们齐声嘶吼,声音里裹着魔尊的气息,震得剑冢里的灵剑都在颤抖,有的灵剑甚至“嗡鸣”着坠向地面,剑身上的星宿纹瞬间黯淡,像被抽走了灵气。
第六章太虚剑冢
“周世安,把太虚剑交出来!”魔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带着威胁的冷意,“否则这些弟子的灵魂,会永远困在灯台里,被魔气一点点啃噬,永世不得超生!”
周世安猛地转头望向入口处——青铜灯台的幽蓝火光正在变暗,灯油表面的人脸渐渐模糊,血泪符文也开始褪色,像是随时会彻底消散,连那些熟悉的面容都快要认不清。他瞬间明白:这些魔像根本就是用弟子们的残魂炼制的,魔像不毁,残魂永无自由;可若要强行毁魔像,残魂大概率会跟着消散,这与他“守护所有”的初心,完全相悖。
“我不会用弟子的灵魂做交易!”周世安怒吼,体内的太极图骤然爆发强光,金色与黑色的光晕顺着经脉爬满四肢,连指尖都泛着双色微光,“你们想拿残魂要挟我,简直是做梦!”
他双手结出太虚阴阳阵的印诀,一道双色光罩瞬间展开,将九尊魔像牢牢笼罩。阵中的金色仙气化作细丝,缠上魔像的躯体,试图净化魔气;黑色魔气则凝成钩子,勾向魔像的核心,想把残魂从魔气里剥离。可就在残魂快要脱离魔像的瞬间,魔像胸口的太虚令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黑芒,将周世安的力量狠狠反弹回去——他胸口一阵闷痛,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台阶的符文上,瞬间被符文吸收。
“没用的!”魔像齐声狞笑着,身上的魔纹愈发鲜艳,“这些残魂早就跟我们融为一体了!你要么毁了我们和残魂,要么交出太虚剑——没有第三种选择!”
周世安捂着胸口,感觉丹田处的魔神之种又开始躁动,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刺。他望着灯台上越来越模糊的人脸,耳边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平衡不是非要分个你死我活,是找到共存的方式;守护也不是蛮干,是懂得如何让想保护的人,真正获得自由。”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悬浮的太虚剑,又摸向怀中的太虚玉佩——玉佩上的云纹正在发烫,与剑身上的星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连他体内的太极图,都跟着轻轻颤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周世安轻声说,小心翼翼地取出太虚玉佩,对准太虚剑的剑柄。
玉佩刚一碰到剑身,便爆发出万丈金光。透明的太虚剑渐渐被染成双色:剑脊是金色的星宿纹,像把星空刻在了剑上;剑刃是黑色的魔纹,如墨色的溪流蜿蜒;剑柄处缠着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正是第三章秘境中,母亲留在魔修骨鞭上的那缕,此刻正泛着淡淡的仙气,与剑身上的纹路相互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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