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微微蹙着眉,勉强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这村落地处低洼,前些日子的谷雨引发山洪,不仅淹了庄稼,还冲垮了几条泄洪的山道。
如今田里积水排不出去,新种的秧苗都泡烂了根。更糟的是,这地方常年潮湿,即便抢收些粮食也晒不干存不住。
老人们絮絮叨叨的话音中还透露出家中青壮年都外出谋生,留下的耕具早就朽坏,连能下蛋的鸡鸭都因为泡了洪水得了瘟病。
马车被挡,不得不停下。
唐玉笺蹙眉打量着那几个身影。
夜风簌簌,晨露寒凉,这群老人不在家中安歇,却横卧在山道上面哭诉天灾,唐玉笺很难不觉得蹊跷。
况且,他们明明看见马车来了,非但不让道,反而哭嚎得更起劲了。
有个老汉甚至像是刻意抬高了嗓音,“唉!这车架,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吧?”
其他人立刻会意,此起彼伏地哀叹,“富贵人家哪懂得我们穷苦人的难处……”
她几乎立刻就想到昨日路过时那个牛车坏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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