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将她往怀里压一压,掌心按在她的后脑,迫使她埋头在温热的肩窝里,
轻柔地拍打她的后背,安抚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没事,我在这里,阿玉。”
“我这就带你离开。”
微末的妖本能对他身上的气息产生了畏惧,长离只当唐玉笺是个什么极其脆弱的东西,稍有不慎便会碎去。
可实际上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比此刻的长离更可怕的了。
兔倌尚未死去,苟延残喘的嘶哑之声,夹杂着血沫,转变成了含糊不清的控诉。
声音怪异,面容扭曲,仿佛要倾吐出他一生中所有的坎坷与不幸。
他被迫上船的恐惧和怨恨,看到别人分食与他同出的手足的痛苦,独自在画舫求生的苦难,肮脏的欢愉与卑贱的堕落。
以及爱而不得。
他有很多话要讲,有很多怨气要发泄,可兔倌穷极一生在恨,换来的只有路过他身侧时,长离蹙眉,“什么东西在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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