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南风楼的小倌都是这般,整日精细地温养着,他们就靠这一身皮囊活着,被画舫圈起来关进一件件雕梁画栋的精致庭院里,若是不够漂亮,便会失去价值。
他涂完了身体,又坐在铜镜前,细致地为自己描眉,点上朱唇。
略显淡然的面孔上了些许颜色,便模仿出了琼楼之上那位青衣琴师两分神韵。
即便是两分也就够了。
兔倌从不觉得自己病态,因为画舫上所有小倌都在魔法琴师那样光风霁月的人物是他们效颦的对象。
第61章醒来
涂完了,他推开厢房的门,合拢松散的衣襟,倚在床榻旁,含笑说,“让你等久了,是我不对。”
锦被上,孱弱的纸妖死死咬住下唇,原本淡色的唇瓣被她咬得破了皮,渗出血,点了朱砂的红色眼眸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泪来。
她微微蜷缩着身体,颤抖着,即便头昏脑涨,仍旧死死地瞪着他。
眼神很冷,像厌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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