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有些恍惚,很安静,显出几分温顺来。
穿着破旧染血的粗糙麻衣,听话地坐在宽大的木桶里,衣服沾了水,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勾勒着清瘦却又漂亮的轮廓。
凌乱的黑色发丝下,淡金色的眼睛始终看着唐玉笺,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身上的血痂已经泡软了,融进水里。
唐玉笺拉起他的一只手,轻轻柔柔地擦拭。
“疼吗?”
长离声音带着沙哑,从唇瓣间漏出来,“不疼。”
泡化的血污一擦就掉,皮肤白皙如羊脂玉,那些刀刻般的咒文不见了。
唐玉笺仔仔细细地看,说话间呼吸都吹了上去,“怎么没了?”
恢复的这么快吗?
她仍记得刚刚那些皮开肉绽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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