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羽轻声说，手心蓦然多出一抹温软细腻的触感，是光牵住了他的手。
他微微侧目，看着光那双凝水宝珠般的眸子，语气转为柔和，“那么……开始吧。”
卑留呼闻言上前，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身为这次移植手术的主刀医师，他已经全副武装。
对于深攻基因学与细胞学、满身缝合线的他来说，换眼手术这种程度的外科手术就是小打小闹罢了，换做平常，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分分钟完成。
但这次……不一样。
每每瞥见那对泡在营养液中的淡紫色眼球，他就没来由的一阵打摆子，这并非骨骼肌在战栗，而是灵魂深处的颤抖！
“没问题的……就像平常那样……师父师娘都在看着，不能让他们失望！”
卑留呼调整呼吸，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片刻后，他恢复了状态，有条不紊地戴上白手套，消毒、取器，开始了手术。
出乎长门的意料，手术结束得很快，在卑留呼熟稔的手法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长门刚刚察觉到刺痛感，换眼就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相当粗浅的移植，察觉到双眼被取走的瞬间，两颗陌生的双眼就置入了眼眶，填充感突兀而滞涩，温热的血沿着脸颊流淌。
因为视神经等细胞组织还未连接，长门此刻并没办法视物，黑暗与刺痛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的整个世界都缓缓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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