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狗蛋,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歪着脑袋,惬意的把腿一伸,“嗯……舒坦……”
“哈哈哈哈,老子手艺好吧……,快说!”瘸子催促着。
狗蛋黑得发亮的眼珠转了转,继续埋头干饭,呜囊呜囊的:
“那就得分男女了,要是女的,我就去勾引她,要是男的,我就投靠他,再阴死他,”说完,还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天真灿烂。
“嘿嘿嘿嘿,好,好,有出息,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徒弟!”瘸子拍着那条好腿,发出沙哑刺耳的笑声。
“放屁!”一个尖锐的老妪声音猛地炸开,像砂纸磨石头。角落里,一个佝偻着背、拄着黑木拐杖的老婆子霍然站起,三角眼里似是有毒虫蛇蚁在游走:“狗蛋是老婆子我的宝贝徒弟!你个遭瘟的死瘸子,再敢胡说八道,老婆子我现在就弄折你那条好腿!”
“哟哟哟……”一个矫揉造作、带着风尘疲惫的女声插了进来。脸上胭脂褪色结块、穿着破烂艳裙的妇人扭着腰肢凑近,伸出涂着斑驳红蔻丹的手指想去捏狗蛋的脸:“小狗蛋可是人家的心肝儿宝贝呢~你们俩老棺材瓤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容,一个瘸一个瞎,浑身臭烘烘,都快熏着我的心肝儿了呢!”
“争个屁的争!”被夹在中间的狗蛋猛地一拍石桌,豁口的陶碗震得一跳。他小小的身体敏捷的跳起来,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扫过三人,狡黠一闪:“再争,小爷我现在就去找大爷爷,让他挨个揍你们!屁股开花,半个月下不了床!”
“大爷爷”三个字如同无形的寒冰,瞬间冻结了石洞里的喧嚣。瘸子的得意僵在脸上,老婆子的拐杖停在半空,妇人的手指触电般缩回。死寂笼罩下来,只有角落里石灶里半湿柴禾燃烧的微弱噼啪声,以及石洞外隐约传来的、永不停歇的海浪拍打黑礁的沉闷轰鸣。
狗蛋哼了一声,像只灵猴般跳下石凳,头也不回地冲向洞外幽深的通道,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迅速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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