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是纵横交错的粗大铁水槽道,槽道内壁凝结着厚厚的、焦黑发亮的渣滓。巨大的铁砧如同沉默的巨兽蹲伏在阴影里,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半成品金属构件,在暗红炉光的映照下,泛着狰狞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金属被反复锻打后特有的铁腥味,混杂着硫磺和皮肉焦糊的怪异气息,吸一口都感觉肺在燃烧!
而这片炼狱的核心,就在其中一个最为巨大的熔炉旁!
一道纤细的身影盘膝而坐。
雪白的裙裾铺在滚烫的黑石地面上,却纤尘不染,仿佛隔绝了周遭的污浊与酷热。一张造型古朴的七弦琴横陈膝上。正是容嫣!
她的侧脸在炉膛暗红光芒的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毫无生气。长长的睫毛低垂,专注地凝视着膝上的古琴,仿佛周遭这足以将人烤熟的恐怖高温,对她而言不过是春日里的一缕暖风。
似乎感应到门外的不速之客,她缓缓抬起眼眸。
那双眼,空洞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照着熔炉的暗红,却无一丝人类的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她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穿透翻腾的热浪,精准地钉在沈砚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得意,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纯粹的、看待死物的平静!
“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慵懒,却如同冰冷的毒蛇,轻易钻透了熔炉的轰鸣和热浪的嘶吼,清晰地传入沈砚四人耳中!
霍斩蛟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并非恐惧,而是野兽嗅到致命威胁时最本能的反应!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锈戈尖端嗡鸣着指向容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
“妖女!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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