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冷静!”苏清晏脸色剧变,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他!霍斩蛟也猛地跨前一步,用他那伤痕累累却依旧如同铁壁般的身躯,死死挡在沈砚和那金门之间!
“嘿嘿嘿……”裴狐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回响的诡笑再次响起,充满了得逞的快意,“杀我?锉骨扬灰?沈砚,你拿什么来杀?拿你的无能狂怒?还是拿你怀里那块,连自己娘亲遗物都护不住的……山河鼎印?”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钝刀,狠狠剐蹭着沈砚的心!
“想要回那枚铜钱?”裴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可以啊!拿山河鼎印来换!拿你沈家守护了不知多少代的人皇之秘来换!用你所有的气运,来换你娘亲这点可怜的‘念想’!我在‘无面楼’等你!等你带着印……来赎!”
“裴狐!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霍斩蛟再也无法忍耐,暴怒的咆哮如同炸雷!他手中的半截断刀猛地朝着笑声传来的一片黑暗虚空狠狠掷去!断刀撕裂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在浓稠的黑暗里,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哈哈哈……”裴狐的大笑声带着无尽的嘲弄,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沈砚!记住!我在无面楼等你!带着印……或者,带着你的绝望来!哈哈哈哈……”
狂笑声渐渐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冥河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金门,依旧无声地洞开着,门内的幽暗如同巨兽张开的口,门额上那“擅入者,财灭人亡”的血字,在残余的微光下,红得刺眼,如同刚刚凝固的鲜血,散发着无声的死亡威胁。
沈砚的挣扎,在裴狐最后那句“带着印……或者,带着你的绝望来”的狂笑中,骤然停止了。他不再试图冲向那扇吞噬了娘亲遗物的魔门,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僵立在原地。苏清晏能清晰地感觉到,被她紧紧抱住的这副身躯,从之前的狂怒震颤,瞬间变得如同冰封万载的寒铁,冷硬、死寂,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绝望寒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回自己摊开的掌心。那枚边缘光滑的铜钱,安静地躺在那里,残留着微弱的体温。这曾是娘亲留给他最后一点实实在在的念想,如今……却成了敌人要挟的筹码!成了刺向他心脏最恶毒的一把刀!
“山河鼎印……”沈砚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肺腑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换一枚铜钱?”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那枚铜钱被他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攥在掌心,坚硬的边缘深深嵌入皮肉,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甲板上。
啪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