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看着她手里那个怪模怪样的纸模型，又看了看她那双因为想出了绝妙解法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想说这根本就不符合高考的解题规范，这么写是拿不到分的。但看着她那副充满期待的小表情，他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只是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时间就在这样一种充满了温馨、无奈与匪夷所思的奇妙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只有他们这间小小的书房里，还亮着一盏温暖橙黄色的台灯。
当吴桐终于写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最后一个步骤时，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午夜一点。他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风信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书桌的另一头，用手支着下巴安静地睡着了。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台灯的光下，投下了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她的呼吸平稳而又轻柔，嘴角还微微地向上翘着，像是在做什么美好的梦。
应该是累坏了吧。吴桐想。虽然她的身体不会感到疲惫，但为了配合他这个愚蠢人类的学习节奏，高度集中精神陪了他一整个晚上，想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消耗。
他放轻了动作站起身，从卧室里拿来一张薄薄的毯子，想要轻轻地给她盖上。
就在他弯下腰，将毯子披在她那纤细的肩膀上时，她却像是被惊扰了似的，忽然动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写完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软糯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嗯，写完了，我想再看会书。”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用手指轻轻地拂开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了，“吵醒你了？快回房间去睡吧，很晚了。”
“不要。”她摇了摇头，伸出双臂，像只撒娇的猫咪一样，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蹭了蹭，“我想在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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