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绝，像个打开了话匣子的老学究。他把所有他能想到的、最基础的词汇都教给了她。从“桌子”、“椅子”，到“吃饭”、“睡觉”，再到“开心”、“难过”。
他一边教，一边喋喋不休地进行着发散性解释。
“这个是‘水’，我们喝的水，洗澡的水，还有……我哭的时候流的，叫眼泪，也是水。”他说到这里，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开心’……就是我现在这样，觉得你很厉害，很棒，心里就……暖暖的。”他努力地想形容那种感觉，却发现自己的词汇如此贫乏。
风信子安静地听着，那双鲜红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全新的信息。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拼图，正在帮助她构建一个更完整的、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模型。
更重要的是，她在学习他的语言。
她发现当她用他教的词汇，笨拙地组合成句子时，他脸上那种混杂着惊喜和骄傲的神情会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灿烂。
“吴桐……开心。”她看着他，用那双纯粹的红瞳，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吴桐愣住了。他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还有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一次不争气地加速了。
“嗯……嗯！我开心！”他重重地点头，笑得像个傻子。
随着词汇量的增加，她的语言能力，也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在飞速地提升。从一开始的单词蹦迪，到后来的主谓宾不分的简单句，再到能够表达相对完整的、虽然依旧带着点机械感的复合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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