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李毅飞目光扫过办公室,带着点追忆的神色,便顺着话头说道:“您调走之后,吴婷同志接了副镇长,干得挺不错。
孙玉梅同志接了副书记,也熟悉起来了。”
李毅飞端起水杯,吹了吹热气,没接人事的话茬,目光沉静地看向王成贵:“成贵同志,别光报喜。
说说吧,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我看你刚才汇报北港刘庄和港南拆迁情况时,话头有点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让王成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王成贵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终于等到了主心骨,长长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下来几分:“唉!领导,您这眼睛是真毒!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毅飞斜对面,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憋屈:“您不在的这一个月…多港镇这发展速度,像是被人踩了脚急刹车!
不是我们不想跑,是…是绳子太多,绊脚石太硬!”
“哦?”李毅飞眉梢微挑,抿了口水,示意他继续说。
“县里…好些个庙里的菩萨,都显灵了!”王成贵掰着手指头,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这个局长打电话,说他小舅子刚注册了个建筑公司,资质齐全(鬼知道齐不齐),想为家乡建设出力,希望照顾一下咱们港南拆迁安置房的项目。
那个主任递条子,说他老同学开了个建材厂,价格绝对‘优惠’,质量绝对‘可靠’,让咱们优先采购。
还有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暗示他亲戚有个‘生态农业’项目,想落地咱们北港刘庄那片规划好的旅游配套用地…五花八门,理由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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