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看着是晴空万里,蓝得晃眼,可吸进肺里的空气总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铁锈味儿。
那味儿不冲,却沉甸甸地坠着,像是无形的手按在胸口上,叫人喘气都带着点憋闷的滞涩。
就在这片低气压的中心,李毅飞同志却活成了个异数。
他那座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青砖灰瓦,檐角挂着几点昨夜的残霜。
院里那棵老柿子树光秃秃的,枝桠嶙峋地刺向同样没什么温度的天空。
李毅飞背着手,踱着方步,绕着院子中央的石榴树不紧不慢地转圈。
厚实的千层底布鞋踩在冻得梆硬的青砖地上,发出轻微的带着点空洞回音的“哒、哒”声。
他时而驻足,眯缝着眼,仔细端详着柿子树干上某道陈年的疤痕,仿佛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时而又弯下腰,用脚尖拨弄一下墙角那冻得如铁板一块的泥土,神情专注得像个考古学家。
遛够了,回屋。红泥小炉上铜壶里的水正咕嘟咕嘟唱着歌,水汽氤氲。
他慢条斯理地烫杯、温壶,捻一撮上好的明前龙井丢进去,沸水一冲,碧绿的芽叶打着旋儿舒展开来,茶香瞬间压过了空气里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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