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珠顺着李毅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洗手池光洁的陶瓷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
镜子里的青年,脸色因刻意憋气和催吐而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冰寒刺骨,哪还有半分醉意?外面宴会厅传来的放浪形骸的笑声、娇嗔声、酒杯碰撞声,如同地狱恶鬼的喧嚣,穿透厚重的门板,狠狠撞击着他的耳膜。
“烂透了…从根子上烂透了!”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但他更清楚,此刻不是愤怒的时候。
外面那些看似沉溺酒色、丑态百出的“领导”们,每一个都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他们贪婪、好色、无耻,但绝不愚蠢!尤其是卫氏李,那双看似被酒精和欲望蒙蔽的眼睛深处,绝对藏着审视的毒蛇!
李毅飞敢用身家性命打赌:如果他今晚表现得格格不入,拒绝这场“入伙”的仪式,那么明天,不,甚至今晚过后,他就会彻底成为卫氏李小团体的眼中钉、肉中刺!
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布局,都将化为泡影。别说扳倒卫氏李,恐怕连自保都成问题。多港镇的发展?更会成为泡影。卫氏李会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合理”地消失或边缘化。
“必须入局!至少…表面要入局!”李毅飞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恶心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芒。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搓了几把脸,将那份清醒与锐利深深掩藏。再抬起头时,镜中的眼神已经变得迷离、涣散,嘴角甚至挂上了一丝呆滞的傻笑。
他故意弄乱一丝不苟的头发,将领带扯歪,然后脚步踉跄、身形摇晃地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宴会厅的糜烂景象扑面而来,比离开时更加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香水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
卫氏李左拥右抱,放声大笑,一只肥厚的手掌正肆无忌惮地探入身边金色亮片女子的领口。嵇根宝已不复纪委的威严,正搂着那冷艳女子忘情地啃咬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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