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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后谋局·抉择未来·新的蓝图

        悉尼港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仿佛淤积在肺叶间的血锈,咸腥中带着铁器的锋锐。海面上漂浮着折断的桅杆和焦黑的木片,那是激斗后沉淀的残骸,在微澜里起伏不定,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厮杀。海风穿过尚未倒塌的半截烟囱,呜咽着掠过焦土的街衢,卷起灰白色的尘土碎末,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静默之中。胡泉登上总督府残存的半段露台,目光扫过这座饱经炮火摧折的城市。

        远望去,悉尼歌剧院那尚未成型、只在图纸上存在的未来轮廓之地,此刻裸露着炸塌的基石,扭曲的钢筋像垂死的巨兽爪牙刺向铅灰色的天空。港内,几艘隶属“致远”舰队的战舰,装甲上布满炮火亲吻后的深坑与焦痕,水兵们默默刷洗着甲板上的暗色污迹,那是血与火的沉积。空气中弥漫的,不只是火药和焦糊味,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关于命运走向的巨大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口,也压在胡泉这位名义上的“致远”舰队司令,实际上已成为这片新生抵抗力量主心骨的肩上。

        临时指挥中心设在勉强修补完整的旧市政厅底层。这里曾是殖民官僚议事的地方,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旧秩序的尘埃味。如今,大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橡木长桌旁,围坐着决定袋鼠国命运的核心人物:胡泉、前皇家海军上校布莱克、性格火爆却粗中有细的陆战指挥官李云龙、以及刚毅沉默的舰队核心舰长邓世昌。

        临时指挥中心蜷缩在旧市政厅底层,墙壁的补丁尚未干透。这里曾是殖民官僚的议事厅,如今橡木桌面和石雕拱门下弥漫的尘埃里,仿佛还凝固着旧秩序的余味。大厅中央,那张伤痕累累的巨大橡木长桌旁,围坐着决定袋鼠国命运的几个人:紧锁眉头的胡泉,衣领一丝不苟却难掩疲惫的前皇家海军上校布莱克,指节粗大、身躯如铁塔般绷紧的陆战指挥官李云龙,以及舰队核心舰长邓世昌——他目光沉静如深水,一言不发。

        沉重的气氛如同冷却的铅块,挤压着每一寸空间。墙上那幅袋鼠国大地图在摇曳的煤油灯下明暗不定,粗糙的红蓝铅笔痕迹覆盖了纸张的褶皱。一个血红到几乎要洇透纸背的圈死死套住了悉尼;而在它下方,那个标志着约翰帝国在袋鼠洲大陆的统治心脏、如毒刺般尖锐的符号——堪培拉——依旧顽固地盘踞着地图中央。每个人的面容都刻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如同战场上被砂砾磨卷了刃的刺刀,但眉宇间更深的,是悬于刀锋前的审慎与难以纾解的忧虑。窗棂外,伤兵断续的**与粗砺的建材搬运声沉重交错,敲打着这场无声对峙的每分每秒。

        “诸位,”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我们守住了悉尼,血,没白流。但眼下,绝非饮酒高歌之时。”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地图上袋鼠国广袤的土地,那地图上的线条在此刻仿佛蜿蜒的铁索和荆棘。“脚下的土地在焦渴,人民在期盼。未来之路,系于此刻一抉——其一,挥师南下,直捣蛇穴堪培拉,犁庭扫闾,将约翰旗帜彻底埋葬;其二,以此为根基,”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悉尼所在,发出沉闷的回响,“聚人心,筑堡垒,扎扎实实经营新南威尔士州,筑下磐石之基。个中利害,关乎生死存亡。今日,务尽陈其弊,详析其利,纵千般艰难,也当抉出最适合此情此境的通途大道。”

        话语落定,室内的空气似乎又凝滞了几分,仿佛沉重的铅块压着耳膜。每个人都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决断前那令人屏息的硝烟味。

        布莱克上校率先打破沉默。这位昔日的大英帝国军人,鬓角已染霜雪,此刻深陷的眼窝里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翳。他清了清喉咙,声音带着长期嘶吼后的沙哑,却保持着旧海军军官特有的条理:

        “司令,”他缓缓开口,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堪培拉的符号,“直取虎穴,其意甚壮。若能一举而下,自是摧敌心魄,速胜之道。然……”他抬起头,正视胡泉,“敌困兽犹斗。堪培拉乃其经营百年之巢穴,壁垒森森,据守者虽为新编之卒,却因无路可退而必死战。我方新胜之余,士气固盛,然血战悉尼,舰队折损近半,陆上力量更是折骨裂肤。舰炮虽雄,攻坚之力尚弱;将士虽勇,久战之势难续。更兼补给艰难,千里悬军……恐蹈顿兵坚城之险。况约翰本土增援舰船已启程,一旦我方在堪培拉纠缠日久,待其生力汇聚铁壁之下……”他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目光转向悉尼周围广袤的新南威尔士,“反观此处!悉尼已为我握,港口、城防、人心稍安。新南威尔士州沃野千里,矿藏之富甲于天下——铁、煤、铅、锌,此建工业之基石也!当务之急,乃取矿藏,开机器,养民众,训新兵。筑此坚基如磐石,以固根本,以利兵器,则时间在我。异日养精蓄锐,待舰坚炮利,彼时南顾,如巨石压卵,一举可定!今日南下,乃以血肉之躯抵敌壁垒铁壁;今日筑基,乃以钢铁洪流碾碎顽敌蚁穴。”

        布莱克的目光落在邓世昌身上,微不可察地颔首。邓世昌正襟危坐,海风吹糙的面容如同刀劈斧凿,那是长期鏖战在大洋上的印记。他沉声道:“布莱克上校所虑极是。”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堪培拉位居内陆纵深之地,即便倾力而克之,于我舰队长远发展,意义几何?舰队者,国之臂膀,需巨港深水以泊巨舰,需基地绵延以修战船,需工厂林立以铸雷霆!新南威尔士海岸绵长,港口星布:纽卡斯尔、卧龙岗……皆是天生良港。若得悉尼为枢纽,沿海诸港皆可化为网眼,密织我海上防线。舰队于此修整、壮大,互为犄角。更可广设船坞、武库、学堂、电报局……于此,大海之利尽归我手。南下取那内陆荒城,徒耗钢火,于我铁甲巨舰入大洋、御强寇、扬国威之根本,何益之有?不如在此,以海为基,深挖洞,广积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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