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南郊·钢铁防线·英勇阻击
晨雾像块浸透了水的灰布,沉甸甸地压在悉尼南郊的丘陵上。李云龙蹲在战壕沿上,嚼着块风干的牛肉干,牙齿碾过肉纤维的声音,在这死寂的黎明里格外清晰。他面前的斜坡上,露水草挂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草叶簌簌地抖,把露珠抖成一片细碎的银光——那底下藏着他的第一连,三百来号人,像一群伏在土里的土拨鼠,连喘气都压着声。
“连长,烟。”通信兵小王递过个铁皮烟盒,手指在盒沿上磕出点火星。李云龙接过来,卷了支喇叭筒,火光照亮他颧骨上那道疤,是早年在老家跟地主护院打架时留的,此刻在晨雾里像条蠕动的小蛇。
“格兰特那老小子,估计快到了。”李云龙嘬了口烟,烟圈在他眼前散开,跟晨雾混在一起。他用烟卷指了指前方那条蜿蜒的土路,路面被露水浸得发黑,像条在丘陵间爬行的长蛇。“看见那片橡树林没?神枪手班就藏那儿,等英国人走到路中间,给我专打当官的。”
小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橡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早起的山雀扑棱棱飞起。他知道,那里面藏着十个特等射手,枪身裹着麻布,枪管被树枝挡着,连呼吸都跟着树叶的动静起伏。
三公里外,亚瑟·格兰特上校正勒着马缰。他的高头大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掌踏在湿泥上,溅起的泥点糊在锃亮的马靴上。格兰特皱了皱眉,从马靴上扯下块草叶——他最讨厌这种混乱的自然,没有修剪整齐的草坪,没有笔直的林荫道,连风都带着股野蛮的腥气。
“上校,前卫连报告,前方两公里发现可疑地形。”参谋官骑着马追上来,制服后摆被风吹得像面小旗。格兰特接过望远镜,镜片里的丘陵起伏不定,坡上的野草长得齐腰深,谁也说不清那草底下藏着什么。
“一群黄皮猴子,能有什么花样?”格兰特放下望远镜,嘴角撇出点冷笑。他胸前的勋章在晨光里闪着光,那是克里米亚战争时得的,当时他带领一个排,顶着俄军的炮火拿下了redan堡垒。“告诉士兵们,保持队列,步枪上膛,谁敢后退一步,军法从事!”
鼓点声突然响起来,沉闷的节奏敲在湿乎乎的空气里。约翰国陆军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方阵,踩着鼓点往前挪。红色的制服在绿色的丘陵间格外扎眼,像一串被撒在草地上的红珠子。他们手里的前膛装线膛步枪斜扛在肩上,枪托磕碰着刺刀,发出单调的金属声。
“装填速度每分钟两发,射程三百码。”李云龙从战壕里探出头,用望远镜数着英国兵的队列。“小子们,都给我记好了,等他们走到二百码内再开枪。咱们的毛瑟1871,可不是烧火棍。”
战壕里的士兵们没应声,只是悄悄调整了姿势。有的把步枪架在土堆上,准星对着土路;有的用刺刀削了根树枝,插在战壕沿上,把帽子搁上面当诱饵;还有个老兵,正用块油布仔细擦着枪管,动作慢得像在给自家孩子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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