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多虑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金锤落地,清晰地回荡在暖阁之内,
“所谓调兵,非需劳烦朝堂诸公商议。朕所指亲军营步骑诸部,非兵部册籍之兵,非五府统辖之将。”
他稍作停顿,锐利的目光直视二人,一字一句道:
“此乃朕于南海子,倾尽内帑积蓄,亲手拣选精壮,延请能人教习,亲自督练而成,专为拱卫禁庭以备不虞之‘皇家亲军’。其粮饷甲胄,皆自内帑中支取,不费户部一文,不劳兵部一卒。”
暖阁内死寂一片,唯有炭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毕自严的呼吸都滞了一下,内心翻江倒海——自筹兵员,专供内帑,完全独立于朝廷兵制之外。
这……这位少年天子,是如何在不声不响地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打造了一支绝对忠诚、规模巨大、且训练有素的亲军的。
“故而,”朱由校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却带着一种凌驾于旧有体系的决断,
“其调遣驻守,皆为禁中内务,朕命往何处,他们便驻何处。无需与任何衙门商议,也无需知会任何勋贵。”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徐光启和毕自严,那是一种独裁者将核心机密交付心腹时才有的、带着压力与信任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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