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禁!投献!兼并!盐政!商税!此‘五蠹’害我国深矣!
毕卿,你今日所言,句句肺腑,字字泣血,为朕照亮了这大明肌体上最深、最痛的毒疮。卿之坚毅果敢,欲以夷技强我国本之志,亦令朕感佩。”
他目光温煦,在两位重臣脸上扫过,蕴含着无穷的信任与力量:
“朕知道!这些皆是沉疴痼疾,它们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背后不知关联着多少勋贵、宗室、豪强、文官之利!必然阻力如山,凶险万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气吞山河的决绝:
“然那又如何?朕朱由校,年十五登大宝,受命于天。既为天子,既御神器,这煌煌大明的万里江山,亿万黎庶,便是朕之血脉所系,神魂所托。
朕为天下主,不怕问题如山,却怕——万马齐喑,无人敢直面疮痍;更怕——上下苟且,皆视弊病不见。
今有尔等二卿,直臣敢谏,勇者敢为,愿与朕共担这乾坤重任,这是朕之幸,是上天赐予我大明的转机!”
他一步上前,双手重重扶住两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老臣之臂膀,目光如熊熊烈焰,烧灼着整个暖阁:
“我大明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然病不是末日,不敢治病才是末日!
既然你我君臣已看清症结所在,那就让你我君臣,齐心合力,朕誓要荡涤此弊,除却这蚁穴腐穴,让大明山河朗朗晴天,国富民强,四海无疆!”
毕自严看着朱由校年轻自信的眼神,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从皇帝的手掌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沉积多年的无力感仿佛被这烈火般的信任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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