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笔迹都传给了‘赝品’。”我攥紧判官卡,红纹在掌心烫出灼痛感,“BUG-000卷宗到底是什么?”
张判官突然不笑了,他撕开黑袍的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纹身——不是月牙疤,是个完整的猫头鹰,左眼嵌着颗黑色的痣,和李大海照片上的一模一样。“是审判记录。”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1976年地震那天,37个孤儿不是被埋死的,是被活活摘了心脏,用来给某个大人物做移植实验。林秀雅发现了真相,才挪用战备血想救剩下的孩子,包括她刚出生的李青。”
泥土里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是浑浊的白色。她的嘴一张一合,我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救……乐乐……他是……38……”
“第38个祭品。”张判官摊开手,掌心浮出根银针,针尾系着的红线缠在他的无名指上,“王德林在针狱里护着的不是玉佩,是当年的手术记录。他不是医生,是实验助理,那些处方签是他偷偷留下的证据,每个颤抖的笔画都在写‘37’。”
警笛声突然在工地门口停下,车门打开的声音混着铁链拖地的响动。我看见林小婉抱着乐乐从警车里下来,乐乐的眼睛闭着,小脸惨白,手腕上的化疗手环闪烁着红灯。
“你看,她把‘容器’带来了。”张判官的银针突然飞向乐乐,“现在,只要把乐乐的心脏换给李青,实验就能完成,37个孩子的怨气就能平息,我们都能解脱了。”
“你骗人!”我用判官卡挡住银针,红光与银针碰撞的瞬间,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林秀雅在血库前哭着签字,周志强把婴儿李青放进玻璃罐,王德林在处方签背面画猫头鹰,李大海把女儿的照片塞进邮筒……最后定格的是张判官年轻时的脸,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作证写着“青石坳卫生院·周志国”。
“周志国!”我终于明白,“你根本不是什么判官,你是周志国的魂体!周志强是你弟弟,你们合谋了这一切!”
黑袍下的身体开始扭曲,张判官的脸像融化的蜡,逐渐变成周志国的模样,嘴角那颗痣正在渗血。“不错,但不全对。”他的卷宗突然飞起来,纸页化作无数只纸猫头鹰,“我是周志国,也是张判官。当年火灾烧掉的不是卫生院,是实验记录。我用37个孩子的魂体炼出这张判官卡,就是为了找到完美的心脏,完成当年没做完的手术——给我自己换心。”
玻璃罐里的女人突然剧烈挣扎,输液管在她身上勒出红痕。我看见她的胸口有个缝合的疤痕,形状和乐乐心脏超声图上的缺损完全吻合。
“乐乐!”我朝林小婉冲过去,却被纸猫头鹰围住。这些纸鸟的翅膀边缘锋利如刀,割破我的手臂,血珠滴在地上,竟让那些玻璃罐的标签开始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名字——每个标签上都写着“周志国”,只是编号不同。
“他们都是我的‘备用零件’。”周志国的声音带着疯狂,“林秀雅的女儿最完美,可惜当年太小。现在有了乐乐,终于能完成移植了。”他突然指向林小婉,“你以为她为什么带着乐乐来?她的程序里,最后一步就是把孩子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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