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爸的笔迹!”林小婉突然尖叫,她冲向坑底时,周志国的黑伞砸过来,伞骨断裂的脆响里,红绳散开缠上她的手腕。绳结收紧的瞬间,我看见她手腕内侧的胎记——片银杏叶形状,和张判官茶杯的补痕、组长信封的火漆印,完美重合。
“林文清,你果然还活着。”周志国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白骨的冷光,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信封,封口的火漆印是猫头鹰形状,“你以为改了名字就能躲掉?1992年你亲眼看见我换药,王德林为了保你才认的罪,现在该你……”
他的话被乐乐的哭声打断。孩子举着判官卡跌坐在地,卡面的金光突然分成七道,分别缠上坑边七个穿西装的人——他们是当年护林员的后代,被周志国雇来当保镖,此刻后腰露出的斧刃,和赵德山卷宗里的刑具一模一样。
“BUG-002,周志国,1998年纵火罪伪造为意外,包庇者七人,均判入火狱。”我展开张判官刚递来的重审文书,文书边缘的锯齿划破掌心,血珠滴在账本的“死亡记录”页——上面记着三个孩子的名字,李青的死亡时间被改成“1992年7月12日”,墨迹下隐约透出“13日”的划痕,正是王德林被判刑的那天。
周志国突然从奠基石后拖出个麻袋,麻袋口露出半截白大褂,布料上的红十字被血浸透。“这是当年孤儿院的护士,”他踢了脚麻袋,里面传来微弱的**,“她知道账本藏在哪,今天就把你们全埋在这里,和1998年的护林员作伴。”
麻袋突然剧烈扭动,掉出个药瓶,滚到乐乐脚边。瓶身的标签写着“青霉素”,生产日期是2025年,却贴着“2023年过期”的假标签,和医院药房的药一模一样。乐乐突然抓起药瓶往嘴里塞,我扑过去抢的瞬间,看见瓶底刻着个“7”,和BUG-007卷宗的编号、中山装袖口的纹身,形成个诡异的闭环。
“那是真药!”张判官的声音带着急,他的黑袍被狂风掀起,露出后腰的月牙疤正在渗血,“周志国故意把真药和假药混着放,就是要让你在慌乱中用错……”话音未落,周志国的钢笔已经戳过来,笔尖的猫头鹰眼睛闪着青蓝,和执刑官的刑鞭一样浸过忘川水。
我侧身避开时,判官卡的金光突然凝成盾,挡住了钢笔。周志国的袖口裂开,露出道蛇形疤痕,和1984年李大海卷宗里的鞭痕纹路重合。“你以为能翻案?”他冷笑着扯开领带,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坠子是片银杏叶,背面刻着“周志强”三个字,“我哥在鞭狱待了三十年,早就把你们这些翻案的招数摸透了。”
乐乐突然指着天空哭:“奥特曼在流血!”我抬头看见判官卡的金光正在变暗,卡面的三个剪影开始褪色,像被雨水冲刷的血迹。坑底的白骨突然剧烈震动,手指间的红绳绷直,缠住周志国的脚踝,绳结上的血迹渗进泥土,长出丛紫黑色的蘑菇,伞盖的纹路里,浮出1998年护林员的脸。
“他们在催了。”张判官把最后颗金色药丸塞进乐乐嘴里,青瓷瓶落在地上摔碎,碎片里映出针狱的景象:王德林的魂体正在重组,指缝间漏出的钢笔尖,正刺破周志强的供词。“周志国的账本里还记着1984年的事,李大海私拆的邮件里,有举报青峰制药用假药的信,寄信人是……”
他的话被鞭炮的巨响吞没。周志国的保镖们突然举起斧头,斧刃上的红光和奠基石的红绸布连成片,像道要吞噬一切的血河。林小婉抱着乐乐躲在我身后,她突然指着周志国的黑伞尖叫:“伞骨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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