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路边的公交站牌下站着个人。
那是个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背对着马路,身形笔挺得像根竹竿。凌晨三点的公交站,连鬼都不会来等车。我下意识地放慢车速,车灯扫过男人的背影时,突然发现那人的头发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而且——没有影子。
后颈瞬间炸起一层白毛汗。我猛拧电门想赶紧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这位先生,请留步。”
我僵着脖子回头,中山装男人已经转过身来。那张脸白得像宣纸,五官平平无奇,唯独眼睛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男人手里拿着一本暗红色的册子,封面上用烫金的字写着两个我从没见过的篆体字,却莫名认出那是“生死簿”。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在发抖,电动车的后视镜里,我看见自己的脸比那男人还要白。
男人微微颔首,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地府勾魂司,白无常第七十七代执事,编号9527。”他翻开手里的册子,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陈默,男,阳寿二十七岁,应于今日凌晨三点四十二分,在建国路与和平大道交叉口,被失控货车撞断三根肋骨,失血过多而亡。”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植入了死循环代码。我看着男人手里的册子,上面的字迹居然是宋体,还标着宋体四号加粗——这地府的行政效率挺高,连格式都统一了。
“你……你搞错了吧?”我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自己,“我身体好得很,昨天体检还说我‘除了肝不太好,其他能活到九十九’。”
白无常抬起头,纯黑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波澜:“体检报告?那是阳间的东西。你上周是不是在公司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是不是为了赶项目吃了五天泡面?是不是在代码评审会上被总监骂到心肌缺血还强撑着?”
每问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事我从没跟人说过,连他妈都不知道我上周差点在工位上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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