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舟面前的玉碗里盛着温热的汤,他却没怎么动筷。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斜对面的苏晚卿,看她用银勺小口喝汤时微微蹙起的眉,看她听江离说话时眼尾扬起的笑意,看她偶尔抬手掠开鬓边碎发时,皓腕上晃过的细碎光痕。
席间有夫人问起苏晚卿的来历,她只淡淡笑着说“家中变故,独身一人居住在此”,语气里的疏离恰到好处,既没透露太多,也不至于显得失礼。
江凌舟握着玉筷的手紧了紧。她总是这样,看似温和,实则筑起一道无形的墙,把旁人都挡在墙外。那日夜里窥见的脆弱,竟成了难得的破绽。
请吃饭
宴席散后,江离拉着苏晚卿去后院赏新开的冬菊,留江凌舟在花厅应付几位长辈。他应付得有些心不在焉,耳边总萦绕着方才席间苏晚卿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像山涧的泉水,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距离。
“凌舟?在想什么?”身旁的父亲轻叩了叩桌面。
江凌舟回神,拱手道:“无事,只是在想铺面开张的事。”
父亲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位苏姑娘,今日瞧着倒是个通透,且心中有丘壑的人”
江凌舟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父亲说得是。”
待他脱身往后院去时,远远就看见苏晚卿站在菊丛边。浅碧色的裙摆与黄色的菊花相映,她正仰头看着天边的流云,侧脸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莹白,睫毛很长,像停着只欲飞的蝶。
江离不知去了何处,只剩她一人立在那里,身影瞧着有些单薄。
他放轻脚步走近,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风里:“这云,倒比以前见过的更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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