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抬起浑浊的泪眼,嘴唇翕动,无声的哀求比哭嚎更锥心。
“挺住。”林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钉入每个竖起耳朵的幸存者心里,“天亮,药就来。”
这句话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浮木。张婶的泪汹涌而下,却带了丝微光。周围惶然的目光,落在林越疲惫却山岳般沉稳的身影上,也稍稍安定。无形的依赖,如同藤蔓悄然滋生。
林越起身,目光掠过堆积的粟米刀枪。资本有了,但远远不够!他需要人!更多的人手凝聚力量,完成任务,赚取声望!
“石头,赵叔!”林越的指令斩钉截铁,“清点人手!能动弹的,喘气的,全算上!俘虏也算!”
“柱子!”他转向地上瘫软的青年,语气陡然淬火,“想活命就给我爬起来!找老陈头,带几个人,去西崖断壁!我要那里的黄土层厚度,土质粘性!立刻!马上!”
柱子被这厉喝激得浑身一哆嗦,骨子里的敬畏压倒恐惧,手脚并用地爬起,跌跌撞撞冲向老陈头。
林越的目光刺破残余的黑暗。这片焦土上,散落的流民绝不止眼前这些。食物和安全,是唯一的磁石。他要造的,就是这磁石的核心!
“窑!一座能烧出活路的窑!”他的目光最终钉在废墟边缘一片开阔地上。这里靠近一条尚未断流的小溪,满地破碎的砖瓦焦木,是天然的窑场。
天光艰难撕开夜幕,灰白渗入大地。
老陈头带着柱子等人回来了,每人攥着几把颜色各异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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