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
小二朝里面懒洋洋地喊了一嗓子：“掌柜的——来客了——”尾音拖得老长，透着浓浓的疲惫。
店内，光线昏暗。一块蒙尘的“百年老店”牌匾，孤零零地悬挂在堂中最显眼的位置，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
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掌柜提着茶壶，步履蹒跚地迎上来，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殷勤却麻木地擦拭着本已干净的桌面。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店有新鲜的素小炒，红烧肉也炖得烂乎......”掌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报出的菜名极其寻常。
秦初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堂，落在掌柜强颜欢笑的脸上，平静地打断他：“掌柜的，听闻钦州鲈鱼乃是一绝。福满楼作为百年老店，想必此菜更是拿手？为何不荐？”
掌柜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躲闪，腰弯得更低了，声音带着惶恐：“客官......实在对不住......这......这鲈鱼......小店......进不到货了......”
“哦？”秦初故作疑惑，“偌大钦州，临江靠海，鱼获丰盛。难道连寻常渔家都无鱼可卖？”
掌柜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仿佛每一道都刻着屈辱。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悲愤：“客官有所不知......这钦州的鱼市......早被秦家一手把持了......他们发下话来，谁敢卖一条鱼给福满楼，便是与秦家作对！别说鲈鱼，便是寻常青菜米粮......也无人敢供我福满楼！”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微微发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这是......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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