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醒了?”那个叫青竹的丫鬟猛地扑到床边,脸上泪痕斑驳,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老天保佑!您吓死奴婢了!您感觉怎么样?哪儿疼?奴婢......奴婢这就去求他们请郎中!”
“请郎中?”一个尖细刻薄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琉璃,突兀地响起,“你们有银子付诊金吗?”
青竹脸色一白,慌忙又跪倒在地,对着门口那个穿着暗色宦官服、面皮白净却眼神阴鸷的老太监连连磕头:“秦公公!求您开恩!给公主请个郎中吧!公主千金之躯,又是去宁国和亲的,若是在路上真出了什么闪失......您......您也不好向皇后娘娘交代啊!”
“呵,”秦公公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皇后娘娘是让咱家好好照顾公主。依咱家看,公主这不是醒了么?能喘气儿,能活着到宁国,咱家的差事就算圆满了。行了,好生歇着吧。”他转身欲走,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秦公公!公主高热才退,身子虚得很,这怎么能叫无碍......”青竹急得往前膝行两步,想抓住他的衣角。
“不长眼的小贱蹄子!”秦公公猛地回身,狠狠一脚踹在青竹肩头!
“啊!”青竹痛呼一声,整个人向后摔去,额头“砰”地撞在桌角上,鲜血立刻蜿蜒流下。
“信不信咱家顺手就把你发卖了?”秦公公居高临下,声音阴冷,“让咱们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孤零零地去宁国,那才叫好看!”
青竹顾不得额头的剧痛和眩晕,惊恐地爬回来,额头再次重重磕在地上:“公公息怒!奴婢不敢了!求公公开恩!公主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啊............”
“哼!”秦公公嫌恶地甩开袖子,“省省力气,哭丧似的。明儿一早启程!都给我警醒点!”他最后瞥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沉静的秦初,那目光如同看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物品,“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晦气!”说完,扬长而去。
木门被粗暴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也隔绝了最后一点希望。屋里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和血腥味。
秦初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混乱的思绪在剧痛和屈辱中渐渐沉淀、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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