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下面,有两个拎着条色花纹大手提袋农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在热浪的侵袭下,躲在阴影里避暑。满是灰土和油污的浅蓝色跨带背心黏在皮肤上,成为黑白分明的分界线:裸露的地方是铜黑色,背心遮挡的地方则显出原本的土黄色。
不远处的台阶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不顾个人形象和路人异样的眼光,一屁股坐在用报纸铺就的地面上。自顾自地拖了鞋子,漏出两只破洞的袜子,给双脚散热。上身也没闲着,穿的T恤早已湿透,索性脱了下来,露出一身赘肉,汗珠则如雨水般汩汩而下。
火车站进站口的墙角阴凉处,几个年轻人则倚靠在行李箱上,一边闲聊,一边用杂志当扇子来回摇着,企图扇走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燥热。
因是第二天的火车票,候车室不让进,我只好继续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走累了,便躲到距离几个年轻人不远处的阴影里,把包放在地上,躺在上面休息。
无事可做,独自一人百无聊赖,便觉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的精简版《牛虻》,便通过与主人公“牛虻”对话,打发时间。
火车站顶端有一口大钟,共有四个相同的面,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可以看到相同的时间。大钟每到整点都会响一次,响声清脆,远近可闻。响声的次数和当时的时间有关,且采用12小时制。一点响一声,两点响两声……以此类推。
当大钟响过6声之后,时间便来到晚上6点。
傍晚时分,晚霞映照着四周的高楼以及广场上匆忙的人流,让这熙攘间的热闹和生动,多了几分五彩斑斓。7点入夜,太阳遁入西山,燥热便开始褪去。夜风微起,掌灯时刻便到了。
火车站西广场四周探照灯一般的大灯高高地照着,将整个广场照得透亮,黑夜无所循行。不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无数汽车的尾灯组成一副“飞走龙蛇”的朦胧写意画。
照旧在附近的面馆吃过晚饭后,我便准备再进候车室碰碰运气。结果刚想硬着头皮蒙混过关,却被检票员拦下。一看我的车票,便告知我不能入内。我只好悻悻地再次回到广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