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吉耷拉着脑袋道:“他,他自己也晓得这是畜生行径,所以被我撞破,就要灭口。冯啸,我先头憋死了也不告诉你实情,是琢磨着,吩咐他这么做的,多半是圣上。毕竟,圣上已容颜见衰……宫里六尚局的那些女官,也不可能差得动沈琮,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对吧?沈琮他,又不缺钱。”
他说完,忽然发现冯啸的眼神透出一股陌生的严厉之意,不禁有些慌。
魏吉比冯啸岁数小,如今又只得依赖于她,于友情之外,便生发出一种奇特的尊卑感来。
冯啸对享受这种带着畏惧的注视,毫无兴趣,而是冷冷地揭示自己生气的缘由:“魏吉,所以,你一直对我遮遮掩掩,其实,是怕我知晓实情后,想着兹事体大,绝不能让冯府被你牵连、惹恼圣上。所以你认为,我会出卖你这个朋友,对吗?”
魏吉语噎,躲开冯啸质询的目光。
他当然想反驳,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沮丧地发现,冯啸的话,点穿了他真实的心思。
冯啸干脆说得更直接:“而今日你和盘托出,是听到我竟然不惜触怒天颜、出手去救刘颐,于是你又想,原来我并没有那么势利无情。何况现在,你也没别的人可倚仗了。”
魏吉绷着腮帮子,默然少顷,终于重重地喘了几息,戚然道:“我这大半个月,一直骗自己,不告诉你,是怕你像当初在庐山看到土匪要祸害那些女娃娃一样,挺身而出,太险了。此际想来,你,你说的,才是我心里的念头。我确实,在防着你。”
对方坦率地承认了,冯啸的脸色,也便缓和了几分。
她叹口气道:“算了,若我是你,沈琮那样不但是师傅、还是忘年交的亲近之人,都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未必,还能像从前那样相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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