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向南。
遵从爷爷信里的第一个嘱托,每到一处车站,我都会在出口的长椅上枯坐两个小时,像一个沉默的猎人,审视着人潮中的每一个身影。
我在等一个主动与我搭话的、身穿黑衣的女人。
这听起来简单,可一连三天,我换了七八个城市,见了成千上万张面孔,却始终没有等来那个“她”。
直到第三天黄昏,我抵达了一座名叫兴州的南方小城。
刚走出车站,浓郁的湿气扑面而来。
一个中年女人径直朝我走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小哥,一个人啊?住店不?我们家旅店就在前面,干净又便宜!”
我本能地想摆手拒绝。
但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我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身上,正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外套。
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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