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武陵郡知府,周自得。”…………片刻后,码头大门。武陵郡码头门口,是与其他码头不同的,别的码头一年四季,总会散发出令人不适的鱼腥味,大门也多半爬满青苔,充满了江海的气息。
可武陵郡码头,从来只有一种味道——
“鱼”的味道,那种由汗液、体味、血腥味构成的特殊气味,能让所有的升斗小民胆寒,却能让人牙子们欣喜若狂。
同时,武陵郡码头的门口,无论何时齐排都站着十余名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刀斧手,个个都肌肉盘虬、满脸凶光,站在那儿,都不用舞刀动枪,只消目光一瞪,便足以让小儿止啼的狠角色。
此刻,刀斧手们却不由得满腹狐疑、面面相觑——这个门口的人,难道是疯了?
他们当然有人认出了门口之人正是武陵郡知府周自得,可是,前些年时,就在府衙之内,周自得都遭到江岳帮报复,险些被一刀开膛破肚,这群刀斧手中有二三人都参与过那次行动,自然印象深刻得紧。
可现在,周自得竟孤身一人,穿着宽袍大袖,大步来到武陵郡码头,大喊起来:
“我是武陵郡知府周自得,传王阳来见我!”周自得年逾不惑,鬓发都有些斑白,加之多年政务操劳,就连背都有些佝偻,,一副垂老之相。
他在门口呼喊时,气势倒是强大得紧,可声音却一点儿也不洪亮,别说和江岳帮内的粗人相比,就算比之其他的普通人,都嫌声音太小了些。
周自得说完这句话,随后便拢着宽袍大袖,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码头在江畔,总是刮着风的,只见风声呼呼,吹得他衣袂摆动,他瘦削身形的轮廓也一览无余,众刀斧手见状,总觉得风再大些,只怕要连着周自得也一块吹跑了。
不过周自得的脚如钉子般定在原地,任由风声呼呼,任由江岳帮派人盘问,任由报信之人贴着他快步而出,他始终闭着眼一言不发,似乎铁了心非要等到独龙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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