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山捏着信,脸上那点惯常的温和眨眼间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到骨子里的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王…王师傅?”周铁牛和老孙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前这人,再不是那个静水深流的汉子,倒像是炸开了的雷。那股无形的压力逼得他俩连连后退,胸口咚咚直跳,连抬头对上他眼神的勇气都没了。
王铁山压根没理睬他们的惊恐。
他把那张铺满妹妹娟秀字迹的信纸,一下一下,仔细地抚平、折好,然后万分郑重地按进了贴胸的口袋,像是要把它揉进心里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慢转过身,迎向察觉到动静、正疾步赶来的场长马援朝。
“马场长,”他开口,声音异常平稳,却压不住底下那丝撕裂般的沙哑,“家里有急事,我立刻得回县城一趟。”
马援朝是战场上滚过几趟的人,太懂了——一个男人把眼睛熬成这种近乎死寂的状态,里头烧着的却是看不见的岩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拿命护着的东西,被人动了!
那沉默底下是翻江倒海的风暴!根本不需要多问一个“什么事”。要紧的是:他这个兵,他的台柱子,现在需要他撑住!
这雷厉风行的老军人立刻展现了他的担当:
“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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