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戚萝推着空车往回走。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吱呀”声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倒像支不成调的曲子。
袖袋里那包罂粟壳粉末沉甸甸的,隔着布都觉出几分阴寒。
赵老三临走时那眼,淬了毒似的,叫人心里发紧。
过张屠户家门,见他正蹲在门槛上磨剔骨刀,刀光映着日头,晃得人睁不开眼。
“姑娘这就收摊了?”他嗓门亮得像撞钟,“刚剔下的肋排,带脆骨的,回去用砂罐煨着,投把白胡椒,起锅时撒把蒜叶,香得能招街坊来拍门!”
戚萝停了脚,看那肋排肥瘦匀停,骨缝里的肉透着胭脂样的粉,便笑:“劳王大哥剁半扇,切得小些。”
她心里盘算着,今晚得做道扎实菜。
李娘子昨日送的绿豆汤甜津津的,该回些情分。
王屠户今日帮着吆喝,也该让他尝尝新手艺。
进三圣巷,见李娘子坐在院门槛上择豇豆,竹筛里摊着紫苏叶,紫得发亮,风过处,香气漫过半条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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