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百户?”
“宪台明鉴,”这人赔笑道,“卑职这百户确是祖上荫庇承袭得来,若凭真本事,怕是连营中伙夫都不如。跟宪台您更是……卑职仓中雀鼠,安能效大人云间鹓雏?”
“你认识我?”
“卑职也曾在辽东边关效力,宪台赫赫威名,卑职早有耳闻。”
谭九鼎眯起眼睛巡睃这人,可光线昏暗,他无法辨识一二。就身形大小而言,此人跟那日檐上射杀赵青的人截然不同。不只是他,连同船上水手旗丁加在一起,也没有哪个能匹配得上。
难不成他们追错船了?
“谭九鼎……”徐绮从旁小声催促他,她早已迫不及待。
谭九鼎接过百户手中的兑单,说:“船号载正报来。”
“是,此刻船号苏兑字辛未八十五号,系征用吴县民船,船主周平,载正兑米二百六十石、加耗米三十九石,自盘门水次起运,赴淮安常盈仓交卸。”王程答得有条不紊,谦卑恭谨,挑不出错。
谭九鼎骨碌了一下眼珠子,把兑单往徐绮面前一递,打着官腔吩咐:“查,少一斗都不行。”
“是。”徐绮有样学样地领命,心已经飞向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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