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公交吭哧着,在山路上扭。
窗外的山、树、田舍,都推着向后倒,像一卷旧胶片被强行扯走。
车厢里闷,汗味、劣质烟味、小孩哭闹、大人呵斥,搅作一团混沌的热气,扑在脸上。
齐云靠着窗,硬塑料座硌着腰,心里却奇异地踏实。
这嘈杂,这气味,这颠簸,是活人扎堆的地气儿。
比那五脏观的阴森,鬼蜮的死寂,庆阳城的诡谲,都熨帖。
他闭上眼,绛狩火在心窍脾窍里温吞地跳,一丝暖流在筋骨间无声流转。
力气是真涨了,捏一捏拳头,骨节轻响,里头藏着能掀翻一头牛的劲道。
这感觉,恍惚得很。
原主的记忆也浮上来:省城“南江大学”中文系毕业,家是邻省“青石县”的,毕业了像没头苍蝇,在省城租个破屋混日子,工作没找,钱倒花得七七八八。
赵新民结婚的信来的时候,他兜里就剩八百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