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前广场更是喧嚣的海洋。
明黄色的“面的”排成歪歪扭扭的长龙,司机探出半个身子,操着浓重的京腔高声吆喝“去哪儿您呐?走不走?”。
夹杂其间的,是蹬着“板儿车”的“板爷”,车斗里铺着脏兮兮但厚实的棉垫,眼神精明地扫视着出站的旅客,寻找着可能的生意。
此前的齐云,在黔省、云省那些山高路远、时光仿佛凝滞的边陲之地辗转,周遭的景象,连同人们身上的衣着和脸上的神情,都还顽固地停留在八十年代中期的调子上。
此刻,双脚实实在在地踏上这京畿重地的站台。
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公元一九九五年,这古老国度心脏地带,那如同高压锅喷气般蓬勃、躁动、混乱而又充满野蛮生机的时代气息!
这气息,沉甸甸,热烘烘,带着铁锈味和汗酸味,扑面而来,不容抗拒地将他整个吞没。
“等总部那点事儿利索了!”赵岳拍了拍他肩膀,“要是有空,带你四九城转转。
前门楼子,王府井,西单……比这车站热闹的地界儿多了去了!”
挤出站口,喧嚣稍减,但车流人流依旧不息。
刚在广场站定,四个穿着同款深灰色夹克、神色精干的男人便无声地围拢过来。
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岁,方脸,径直走向赵岳,掏出个深蓝色封皮证件,只亮了一下内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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