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头顶时,林父躲在树荫里偷懒。他望着远处油井房的烟囱,想起大女儿小时候总追在自己身后要糖吃,眼睛突然发酸。可这酸劲没持续多久,就被怨恨取代——要不是这丫头倔着不肯把地契交出来,他怎么会被林强赶出门?
“老东西,偷懒呢?“
林晚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他手一抖,瓢里的水全泼在裤腿上。她抱着念念站在沙地里,额角渗着细汗,显然是刚从棉田回来。
“我......我歇会儿......“林父的声音发虚。
“歇够了就接着浇。“她走到一棵半人高的树苗前,指尖抚过叶片上的绒毛,“这是爷爷临终前栽的最后一棵,你要是能认出它,今天就不用浇了。“
林父的目光在林子里扫了一圈,几十棵树苗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哪分得清?他涨红了脸,嘟囔着“都一样“,弯腰去拎水桶,却被林晚星按住手。
“怎么会一样?“她指着树干底部,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月牙形刻痕,“爷爷怕被畜生啃了,每棵树都做了记号。你当儿子的,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守的林子吧?“
林父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喉结滚了滚,没说出话。
接下来的日子,林父每天天不亮就拎着桶出门。起初总偷工减料,被林晚星发现两次,真的扣了窝头,才老实起来。他慢慢摸清了林带的规律,哪片土壤保水,哪棵树苗爱生虫,甚至能听出风吹过树叶的不同声响。
这天傍晚,他蹲在那棵有月牙刻痕的树苗前,突然发现根部的沙土有翻动的痕迹。扒开一看,下面埋着个铁皮盒,锈得只剩半拉盖子。
“这是......“他刚想打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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