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瞳孔骤缩。母亲的病是隐私,除了主治医生和温景然,没人该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里面是一份合同。”陆知衍的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没有温度,“假扮我的妻子,半年。作为回报,我付你一百万,足够你母亲的手术费和后续治疗。”
文件袋落在膝头,沉甸甸的,像块烧红的烙铁。沈念翻开,“契约婚姻”四个黑体字刺得她眼疼。条款写得清清楚楚:分房睡,对外扮演恩爱夫妻,不干涉彼此私生活,违约方赔偿对方五百万。
“为什么是我?”她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荒谬。眼前的男人一看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要找个假妻子,有的是名媛趋之若鹜。
陆知衍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像在评估一件商品:“陆家长辈催婚,你足够……普通,不容易节外生枝。”
普通。这个词像针,轻轻扎进沈念心里。她曾是设计系最有天赋的学生,抽屉里锁着无数张设计图,梦想着有一天能在巴黎时装周拥有自己的展位。可现在,“普通”成了她被选中的理由。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把文件推回去,指尖抖得厉害。
“你母亲的手术安排在后天上午九点。”陆知衍看了眼腕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你有十八个小时。”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的助理会在这里等你答复,合同随时可以生效。”
说完,他转身就走,黑色风衣扫过走廊的阴影,没再回头。
沈念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猛地捂住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十八个小时,其实她没有选择。
当晚十点,沈念在医院的楼梯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页时,她想起十岁那年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无助——好像命运的方向盘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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