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的线条杂乱无章,像是醉汉的涂鸦。上面没有经纬,没有地名,只有一些扭曲的符号和几条代表路线的红线。
瘸腿李混迹底层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这是旧时江湖上的‘路引图’,每一条线,每一个记号,都代表着行当、人脉和势力范围。
画这图的人,是个中老手。”
他凑近了,用那只沾满油污的指头,点在地图左下角一个像是飞鸟的符号上。
“我想起来了!这个记号,我见过!”他指着那个符号,声音又急又快,“这是‘蜂’门的戳子!旧社会那帮专走高来高去、探囊取物路子的贼,就用这个当暗号!”
“可其他的,我就不懂了。”他颓然地摇了摇头,“这像是行话黑话,不是给咱们这种人看的。得找个‘解语人’。”
“谁?”
“城南,鸽子市,陈八爷。”瘸腿李压低了声音,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分量,
“他是前清时候就传下来的‘讯鸽行’的尾子,玩了一辈子鸽子。可老人们都说,他那双眼,看的不是鸽子,看的是道儿。
谁家的买卖,哪条路能走,哪条路是死的,他心里都有一张活地图。找他,兴许能把这张鬼画符给解了。”
与此同时,废品站分拣区的办公室里。
王大军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块崭新的白色棉布,小心翼翼地、反复地擦拭着一只修复好的青花小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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