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过来,不怕?”他嗓音里带锈,字字都在摩擦。
“怕的玩意儿,我白天见识过了。”庄若薇走到他对面,视线穿过跳动的煤油灯火苗,钉在他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倒是有些人的手段,比那玩意儿更难琢磨。”
砂纸摩擦声,停了。
瘸腿李抬起头。那双在灯火下黑得不见底的眼睛,锁定了她。里面没有半分意外,全是“你总算来了”的了然。他脸上那道蜈蚣疤,随着嘴角一咧,活了过来。
“我屋里柜子,是你干的?”庄若薇站定,一字一顿,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瘸腿李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伸出油污的手,拎起桌上的煤油灯,凑到庄若薇脸前。光线晃动,他的目光不带任何温度,在审视一件货,检查着上面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缺口。
“胆子不小。”他突然出声,笑音干得刺啦作响,“今天那出戏,唱得还行。”
他话头一转,声音冷了下去:“你真觉得,次次都能靠那本小红书过关?”
一股寒气顺着庄若薇的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她嗓子发干:“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瘸腿李把煤油灯墩回桌上,光影切割,他的脸一半亮,一半黑。“做我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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