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是她,一盏灯,和一段从灰烬里抢救回来的历史。
“笃,笃。”
敲门声。
很轻,很有节制。
不是厂里那些粗鲁的男人。这声音轻得像羽毛,却砸得庄若薇心脏一停。
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用最快的速度把手稿卷好,塞回油布,扔进床底最深的角落。整个过程,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贴在门后,等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才压着嗓子问:“谁?”
“小庄,是我,孙嫂子。”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看你屋里亮着灯,给你送两个烤红薯,天冷,垫垫肚子。”
庄若薇的心又悬了起来。前几天还搁王大军那举报过自己。不知道这次又是安的什么好心。她拉开门栓,只开了一条能看清人的缝。
门外,孙姨裹着厚棉袄,脸冻得通红,手里捧着两个用报纸包的烤红薯。焦甜的香气飘进来,在这冷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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