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湖生神识铺洒,整片洞庭与他融为一体。
洞庭是他,他既洞庭。湖水所见,皆为他所见。
他日日牵挂的那艘渔船,此刻沉在淤泥之中,成了鱼虾栖息的巢穴。
那艘渔船,是他送于阿墨十二岁生辰时的礼物。
外姓之人不能入洞庭,阿墨是个例外。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偏爱。
湖水的冷冽涌入他心田之中,拳握得愈发紧,整个眼眸都透出寒光。
心念动了,湖水回应于他,将那艘断了龙骨的渔船捧出水来,渔船勉强维持本来模样,湖水在缝隙之中流淌,像是在朝他无声哭诉。
中年男子也是一身青衫,踩水而来,悬在一旁水面,眉宇间与谢湖生有些相似,言语轻柔,“几时回来的,为何不通传一声,好让人出来迎迎你。”
谢湖生从幼年时娘亲过世,便再无父亲,眼前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与他而言,只是一同生活在洞庭的人,一个叫谢广陵的族人而已。
谢湖生沉在心底的那拳迟迟未出,冷眼以对,质问道:“为什么不出手拦住她。”
谢广陵收起笑意,负手昂头,每次见到这个儿子,总想表露一些亏欠,却总是不如意,毫不遮掩道:“我不喜欢她,你将来要做天下第一,留在你身边的女子,应该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而不是一个举止粗俗,一脸墨黑的野种,要是你娘还活着,那个叫阿墨的女子连这洞庭湖的湖岸都不会踏进来,我让她在这湖心捕鱼,已是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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