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蔽体、身材黑瘦的女童偷包子被伙计当场抓住,伙计粗厉,单手将她拎起,另一只手扬得很高,女童怕偷来的包子被夺回去,张嘴塞进口中,刚出锅的包子汤汁很是滚烫,女童被烫出眼泪,依旧吞个不停,已经饿了很久,挨一顿打没事的,忍几天就行,总比饿死好。
从不与人动武的王淮安,第一次出手,不善习武的他,心境陡变,由空灵境直入无我境。
伸手在身前写下一个停字,拦停整个长安的落雪,也拦停街上的众人。
他只身走向女童,步履沉重,从伙计手中将她解救出来,轻柔地揽在怀中,揽得很紧很紧,身上那件金陵姜家几十金绣制的狐裘蹭满女童身上的淤泥。
他看着她跟故人相似的眉眼,欣慰笑着。
许久之后,长安的雪又开始落下,伙计扬起的手扑空,险些将自己掀倒,本想开骂几句,瞧见王淮安的贵人衣着,生生咽回肚中。
女童被王淮安揽在怀中,以为遇见坏人,对着王淮安拳打脚踢,几天没吃饭,力气太小,挣脱不开,张嘴用牙去咬王淮安的手臂。
手臂被咬痛,王淮安依旧笑得温柔,开口说道:“我叫王淮安,你爹的故友,你愿跟我去金陵么,以后都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你这种人坏人老子可见多了,想骗老子,门口没有。”女童伸出脏手朝王淮安双眼抠去,在长安街上苟活这几年,什么场面都见过,第一次见面,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凭一句我是你爹的朋友,就跟你走,傻子才去呢。
王淮安朝后去躲,女童趁机挣脱,撒腿跑去巷子里,留下一排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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