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进行时
十一月的皇城已透着刺骨的寒意,格物堂的窗纸上却总凝着层薄薄的水汽,那是几十号孩子呵出的热气。
李三槐正用炭笔在石板上画着齿轮,袖口磨出的破洞沾着铁屑,他指着画痕道:“这齿牙得一般齐,就像田里的垄沟,歪了便漏了水。”
底下忽有个穿蓝布棉袄的孩子举手:“李师傅,昨日王二哥教‘机’字,说左边是木,右边是几,是不是就是说木头做的物件,能像鸟儿展翅那样动?”
李三槐愣了愣,粗糙的手掌在石板上摩挲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这娃子,比我当年灵透!格物堂的先生说过,字是死的,道理是活的,就像这齿轮,画在纸上是死的,装在水车轴上,才能让水往高处流。”
这话刚落,学堂外忽然传来喧哗。
几个戴方巾的儒生正站在牌坊下,手里举着批驳格物学的帖子,红漆写的“奇技淫巧”四个字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连‘君君臣臣’都没学明白,倒学这些匠户伎俩!”为首的儒生将帖子拍在墙上“孔圣人何曾教过如何打铁?”
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嘀咕:“可李师傅教的法子,真能让犁地快三成啊。”
“就是,我家娃前日回来,说格物堂算的播种日子,比老皇历准呢。”
儒生们听见议论,脸色更沉。
其中一个正想发作,却见王二柱捧着课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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