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官道的,发出细碎的碰撞和摩擦声。
初见把残月吊坠从衣襟里拈出来,指腹摩挲着残月的犀利线条,金属被体温烘得微微发热。
那缕热意顺着指尖一路爬到胸口,像母亲留下的另一只手,替他捂住离别的酸涩。
他深吸一口气,掀开窗帘。
东极镇的屋脊已经沉到地平线下,只剩几缕炊烟歪歪斜斜地升上铅灰色天空,像被风撕旧的战旗。
那是他第一次以“外人”的视角,看自己长大的地方——原来如此渺小,又如此顽固地扎根在荒凉里。
车窗合拢,帘布落下,光线被切成一道细线,尘埃在光线里静静漂浮,像无数细小的离愁。
负责驾驭马车的白衣侍从名叫沈砚,年纪不过十七八,却生得一副温吞性子。
经过一天的接触,两人不再显得那么生疏。
他见初见沉默,便从怀里摸出一只油纸包,递过去:“神殿的糕点偏甜,怕您吃不惯。这是东街老铺的,少糖,多嚼两口能尝到桂花香。”
纸包打开,是两块松软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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