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袅袅散去,屏风后绰约的身影款款站起。
房玄龄放下茶盏,抚掌轻赞,
“相府千金琴技,果然名不虚传,绕梁之音,清心凝神。光蕊,你以为如何?”
他含笑看向陈光蕊,带着长者对晚辈的考校意味。
坐在下首的陈光蕊,在琴音止歇那一刻,脸上温和谦逊的笑容便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他深吸一口气,背脊突然挺得笔直,双肩下沉,头颅微扬,眼神瞬间放空,直视前方虚空。
这模样,与他平日里沉稳内敛的气质判若两人,倒有几分像坊间跳大神的“神婆”上身,他试图摆出案牍中记载的“宝相庄严”的姿态,可是么有见过,模仿不了,只能回忆前世看过的类似于出马的视频,硬撑一下样子,模仿得僵硬,透着一股子强行拿捏的别扭劲。
就在殷开山抚须而笑、房玄龄略带探究的目光中,陈光蕊猛地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却又带着一种装腔作势的穿透力,如同炸雷般撞入众人耳鼓,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这两句偈语被他吼得声嘶力竭,仿佛真历经了顿悟重生。只是那神态和姿态,与其说像得道高僧,不如说更像……嗯,一个被什么东西附体、且演技略显浮夸的戏子。
“什么?”
殷开山不知道陈光蕊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褶子里。
房玄龄更是惊疑不定,这陈状元前一刻还温和知礼,怎么突然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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