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独自站在漩涡中心,枯瘦的身躯裹在洗得发白的旧青布官袍里,背脊却挺得笔直。他脸上毫无惧色,双目如电,扫过一张张或愤怒、或嘲弄、或忧惧的脸庞,对劈头盖脸的斥骂置若罔闻。
此时,他心中反而一片雪亮。
“哼,果不出陈光蕊所料!这些人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实则是贪图富贵安逸,怕被打破了自家坛坛罐罐!什么国本、民生,不过是遮挡其私心的幌子!”
“他们吵翻了天又如何?关键在于……”
魏征的目光,悄然转向丹陛之上那看不清面目、却散发着如山岳般重压的御座方向。
“…在于太子殿下如何想!”
他垂目不语,任凭朝堂之上唾沫横飞,他都当做听不见,只等最后那个能够一锤定音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怪异、如同细微水滴又似缥缈低语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蜗深处无比清晰地响起,他心中一凛,暗道,又来了。
“……凡私心作祟者,其言虽厉,其心已虚,视其面目即可知也……”
“…为将者,当取其德能兼备,公而忘私……非门户私计所能框缚……”
“…机不可失,当断则断…职责所在,岂可畏于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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